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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草若云
流水的老婆,N.ever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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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定][文][SS]掌心

我们好象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

在狭窄的小路上缓慢地移动着,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阴影前进。阳光把我们分割成了昏暗与光明的两个截面,细碎的光线狠狠地贯穿着我的视网膜。

我看不见,未来到底还有多远……

我看不见,以前的过往是怎么样的刻骨铭心……

我看不见,和你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

形同陌路。淡然寂静。了无生机。无声无息。

我们忘记了太多的东西,只是剩下掌心固执存在的痕迹来证明曾经的岁月,那些在发誓永远不要忘记中被我们淡出记忆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光线?这个阴暗而潮湿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存在?

史黛拉听见了自己无力的呼喊声,一次又一次的在这个空虚而阴森的空间里面回荡,好象被遗忘一样,消失在每个人的记忆里。不管自己怎么样声嘶力竭地求救都没有人听见,存在的痕迹象轻盈的白色粉末,轻轻一吹就无影无踪……

在黑暗中慢慢绝望,声音软弱地变得低沉,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世界的阴影无声地覆盖着自己,一寸一寸,淹没着,覆盖着,从脚上开始,最后连脖子也被掩埋在其中……

“傻瓜!”

“没用的家伙!你给我振作一点!”

好凶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好温暖,他,是在关心自己吧……

他伸出了手,一把将自己拉出了深不见底的黑暗,身体飞扬着,迅速摆脱了深厚冗杂的深沉与阴霾,灿烂而温暖的气息填充着麻木的知觉,这样的感觉就是重生吧。史黛拉费力地想看清楚这双手的主人,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在她瞳孔中出现的只是一个倒影,模糊而遥远,冰冷但是亲切,熟悉但是陌生……

“我们离开这里!我们……”

“一切都会改变的……”

  世界突然喧嚣起来,似乎在掩盖着什么,史黛拉觉得自己越来越晕眩,眼前的景色毫无节奏地摇摆着,接下来呢?怎么样了……

  她感觉到了手上的力量在缓慢地减弱,身影越来越模糊,甚至已经开始看不见,史黛拉慌张地追逐着“不要,不要离开!你说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的,你说……”

  再也来不及说什么,史黛拉听见了急促的摩擦声,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没有办法适应,穿越身体的,是沉重的闷响,再次飞翔,向着没有办法预料的目的地,然后急速降落,粉身碎骨……

 


“呼呼呼……”史黛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象刚刚从死亡的深渊里面逃离出来一样。怎么回事,又是这个梦!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折磨自己!史黛拉懊恼地想着,自从十二岁时候自己出了车祸,虽然已经六年了,但是脑海里还是好象空缺了什么东西,虚无的空间需要现实的东西进行填充,所以夜晚变成了她的梦魇,一合上眼睛,有很多陌生的东西就在她神经的空隙中肆无忌惮地穿越……

史黛拉抓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下,呵呵,两点!真是要命!她打开衣柜,穿上了她自己在酒吧流连时最喜欢的衣服,那是一套很颓靡的衣服,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破碎的蕾丝花边,短短的裙子,吊带黑色背心,最后就是细长的网袜。

个人来说,史黛拉并不喜欢这样的装扮,但是她却很享受把自己化装成得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形象,画上黑色的眼影,将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穿上厚底的靴子,然后站在镜子面前努力地辨认着镜子里面怪异的自己。

太孤独了,所以用这样极端的方法让自己忘记颓靡的空气,忘记寂寞的空间,忘记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就这个样子,泥足深陷,了以自慰,怯弱但是未尝不是好方法。看着看着镜子史黛拉会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跪坐在地上,眼泪往下掉。

在这种时候,史黛拉就会希望梦境里面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我们离开这里!”,呵呵,离开……

史黛拉最喜欢自己身上的东西就是她掌心上面淡淡的一道伤痕,几乎没有什么痕迹,但是毕竟是存在的,不突兀,不懊恼,它是那么的自然,好象本来就应该在这里。史黛拉猜测这是车祸留下来的礼物,疤痕很霸道的切断了她手上纵横的掌纹,好象是在张牙舞爪地向她的命运挑战什么……

掌心?掌握自己的心?史黛拉冷笑着,她连自己的记忆也没有办法把握,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生活就是一个绝望的深渊,但是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跳了进来,当他们发现了自己身处的是一个这么悲哀地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困兽的挣扎是可笑的,明明知道没有任何机会重新获得自由,但是还是毫不在意地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轻轻关上了家里的大门,虽然她在学校并非什么特别优秀的学生,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家人发现这样的自己,特别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家人和疯狂而可笑的自己。夜晚的风有着冰凉的触觉,史黛拉毫不犹豫地向着繁华的市中心走去,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地还是“LAST END”。

“LAST END”这个地方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的,史黛拉早就忘记了,但是她很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LAST END,持续到最后,永远或是不停息的等待……

推开大门,喧嚣的乐音在一瞬间将史黛拉瘦弱的身躯掩埋,强而有力的节奏让她情不自禁地快乐起来。她很喜欢坐在吧台上面,叫上一杯冰镇威士忌,然后慢慢品尝,眼角的余光却散漫地接触着酒吧里醉生梦死的人。史黛拉看着那些在舞池中心疯狂摇摆的年轻人,还有那些和女人亲热的中年男子,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脸上空洞的表情,好象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是神经在反射性的工作。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嘈杂的音乐在一刹那停止了,酒吧里的人都诧异地回头看着舞台,出现在视线里的是,披头散发的乐队正骂着脏话下台,而上来的是一个很干净的青年,他手上拿的是一个高贵的白色小提琴。

酒吧?怎么也会有这样的表演?史黛拉百思不得其解,她扬了扬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喝光。

台下的人们也是一片喧哗,有不少嚣张的人在叫嚣着,要这个青年下去。史黛拉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他,会怎么样呢?灯光的尾部轻柔地扫过他的面庞,不深不浅的颜色映衬着冷漠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驾轻就熟地开始演奏,行云流水般的乐音从音箱里面流了出来,仿佛将这里的污浊洗得干净,空气中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抑郁,反而,有了清新的气息……

台下的人们顿时失去了叫嚣的力气,他们安静地听着,表情在迷茫与陶醉中徘徊,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嚣张而粗鲁的行为。史黛拉看见了他抬头的一刹那,嘴角边讽刺的冷笑,很淡然也很不经意,但是,她还是看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宁静,属于这个世界的冷漠。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演奏结束了,沉默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在史黛拉眼里,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然后在观众们失望的嘘声中走了下台。

头垂得很低,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白净的小块皮肤在灯光下有一样的亮彩,手上的小提琴看起来虽然华丽而高贵,但是由于主人忧郁气质的感染,让史黛拉感觉它也是异常忧郁的。

“一杯威士忌,不要冰。”史黛拉还在想着什么,完全没有发现她自己想象中的男主角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次看清楚了,是火焰一般的双眼,但是却没有火焰的温度,空有热烈的外表……

  空虚而冷淡的光芒,史黛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期待他亮起光芒时的灿烂,或许是熟悉,或许是认识,但是,为什么没有任何的痕迹,没有任何的记忆去证明他的存在。

  史黛拉不自然地将自己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放了下去,她不喜欢别人看见她掌心的伤疤,不是因为害怕丑陋的嘲笑,而是她早已经莫名其妙地把它认为是自己记忆的存在……

  但是他还是看见了,眉头明显的扭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淡然,他的眼睛在史黛拉的脸上肆无忌惮地横行,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史黛拉收起来的手掌,叹息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还在吗?都这么久了……是她吗?”

  什么意思?

  她是谁?

  还有,掌心的伤疤……



“你为什么不继续?”史黛拉股起勇气和他说话。

  他放下手上的杯子,面无表情地端倪着史黛拉,然后缓缓开口“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愿意。”

  呵呵,好一个我不愿意……

“那么你呢?一个女孩子……”

“我?”史黛拉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感情由惊讶变成愤怒,看他的样子也没有比自己大很多,但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女孩子怎么了,我愿意!”她刻意地学他说话。

  他什么也不再说了,只是静静地将玻璃杯里面香醇的液体一干而净,最后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向外走。

  “最后一个问题!”史黛拉说服自己再度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到了音节的尾部突然变得细小而模糊,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史黛拉看见了他脸上明显的惊讶的痕迹,毫不掩饰,难以置信的光芒从他的眼睛里向史黛拉的眼睛里疯狂地传递着。他感到难过吗?但是,她认识他吗?

  光芒消失了“我叫,真飞鸟……”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外面的世界,利落的转身,留下诧异的史黛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谁?

  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史黛拉强迫自己不断的回忆,但是看见的还是空白的世界,硕大的空洞还是顽固地存在着,没有退让的痕迹,巨大的声响,绝望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救和依旧安静的世界……

  头好痛!史黛拉跪坐在地上,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那天回去以后,史黛拉的梦魇越来越厉害,梦境越来越清晰,她看见了向自己急速驶来的大卡车,看见了对面向自己跑来的身影,看见了在医院模糊的背影,但是,这些是谁?

  晚上依旧是难以入睡,坐在窗边上,月光静静地凝固在自己的身上,睫毛上承载了有限的光阴,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半卷屈着,一动不动就是几个小时。这样的世界什么也没有,只有安静与寂寞的游走,睁开眼睛,是自己无法抓住的虚晃……

  就这样淹没自己,冰凉的感觉在蔓延,用自己的恐惧充实空洞的心灵。史黛拉很清楚的看见了自己心里大片死亡的季节,从春天到夏天,最后是冬天,到处都是寂寞的肃杀。花朵不再娇艳,或许曾经是,现在不是;阳光不再灿烂,或许曾经是,但是现在不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曾经?自己真的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悠扬的音乐打断了史黛拉的思绪,在这样的时候,为什么还有人拉小提琴?

  小提琴?

  史黛拉猛的冲了出家门,顺着声音,对了,在天台……

  在左边,向前大概二十米,然后是进入储藏室,这里很小也很阴暗,史黛拉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上来过了,但是,为什么这里是这么的熟悉而亲切,残旧的楼梯,挂着蜘蛛网的架子,破旧的柜子,为什么会这么的清晰?

“哭什么!就知道哭!”这是谁?

“同学骂我了,说我是没有人要的可怜虫……”这个是自己的声音。

“傻瓜!”

“没用的家伙!你给我振作一点!”是梦里面的声音!那个凶凶的少年!

“会改变的,因为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

“真的?”是哭泣的自己,不难听出声音里面的感激……

“真的!”

  ……

  史黛拉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么久以来,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继续往前,是腐朽的木梯子,记忆再次开始晃动……

  她看见了两个小孩子坐在楼梯上:

“听别人说,在掌心上划一道口子,然后手上有伤口的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的血流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这个是自己兴奋的声音……

“呵呵,你一定受不了刀子”少年轻蔑的嘲笑。

“谁说的!你来割!”

“好!说好了。不可以哭!”

  少年手上拿着锋利的小刀以尽量轻柔的力气在女孩子的掌心划下了一道口子,只是一瞬间,鲜红的血留了出来,女孩子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少年也马上在自己的掌心重重地划出口子,然后紧紧地握着女孩子的手。

“我们永远不分开!”

  血流在了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只是鲜红与粘稠的结合……

  史黛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记得我还是哭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血……”

  走上楼梯,声音再次穿越了史黛拉的耳膜:

“你答应我的!你不守信用!”这个是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这样的!妈妈要换工作,所以我们要搬家了……”少年的声音无奈而伤痛!

“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

小女孩扬起了掌心尖叫着“你说的!永远不分开,但是,你……”

“不要跑!前面是马路!小心呀!”

  剩下的情景越来越熟悉,熟悉的车灯,熟悉的哭泣,熟悉的疼痛,还有熟悉的……

  这就是自己,被自己遗忘的自己。

  史黛拉加快了脚步,走出了储藏室,她看见了他……

“真。”

“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么轻易就将我遗忘了……”他淡然的表情看得史黛拉又开始眼睛酸酸的。

“不过,感谢你,还是记起了不守信用的我!”他笑了,黑色的头发在晚风中飞扬,他扬着掌心上和自己一样的伤痕,火焰般的眼睛迸射着火热的光芒。

  史黛拉再也没有办法忍受,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真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

  她听见了白色小提琴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然后是真以令人窒息的力气将她锁在了自己的胸前“我以为我再也没有办法看见你了!”

  “其实你被送去医院之后我有去找你的,但是已经太晚了,你因为伤势太重而转院了”真尴尬地笑了笑“我看着你空空的病床,还在那个地方哭了一个下午……”

  “真……”

  “多亏了它”真将自己和史黛拉的掌心举在了一起,两道伤疤透露着淡淡的光辉。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史黛拉感受着掌心上粗糙的掌纹和突起的伤疤,这是他们的心……

  如果谁忘记了

  那么必定有人会记得……

  如果再次相遇了

  那么,必定就是永恒……

  史黛拉笑得很开心,她知道自己的明天一定不会再有寂寞的存在……

  因为在彼此的掌心间,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PS:这个,其实是我很赶时间写的,所以,质量就......

  开学了,没有办法上来很多,很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谢谢!

  还有就是,再见了......
尽管争议,还是喜欢!

Posted: 2006-09-01 19:19 | [楼 主]
宛若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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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嘛,加油!
叶,只有在飞舞飘落的瞬间,才是最美丽动人的。
Posted: 2008-07-24 13:29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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